认识焦虑、克服焦虑,打赢抗击肺炎疫情的“心理战”

时间:2020-02-11浏览:467设置


来势汹汹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身边有不少亲戚、朋友告诉我,他们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甚至有一位朋友说,他只要一听到与肺炎传播有关的消息,就会感觉喉咙干痒、忍不住咳嗽。

其实,诸如此类的躯体化反应是焦虑的一种常见表现。

焦虑是把“双刃剑”

焦虑是个体对即将来临的、可能会造成的威胁所产生的紧张、不安、忧虑、烦恼等不愉快的复杂情绪状态。从进化心理学的角度看,焦虑有其积极意义。它可以帮助人类在威胁出现前,提前进入应激状态,通过“战或逃Fight or Flight)”的反应进行防御,从而大大增加存活几率(古若雷&罗跃嘉, 2009)。在抗击肺炎的疫情中,适度的焦虑可以使我们提高警惕,养成戴口罩、勤洗手等防护习惯,从而降低感染风险。

然而,潜在的威胁可能出现,也可能不会出现。对这些威胁的过度焦虑往往会干扰人们的正常工作与生活,甚至还会造成一些躯体疾病。心理学家发现,长期处于焦虑状态会影响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axis俗称,HPA轴)、自主神经系统、免疫系统等多种生物系统的功能,还会引发吸烟、酗酒等诸多不良生活方式,从而增加包括心血管疾病、消化道疾病、呼吸道疾病在内的多种疾病的发病风险(Niles & O’Donovan, 2019)。

那么,面对肺炎疫情的焦虑究竟从何而来?我们又该如何缓解过度的焦虑呢?

焦虑源于未知

焦虑是一种指向未来的(future-oriented)情绪状态。“指向未来”这一特点决定了焦虑的对象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未知的东西。心理学家指出,未知会造成不确定感和无法掌控感,这些感觉会降低我们对于有效应对潜在威胁的预期,进而导致焦虑(Barlow, 2000; Grupe&Nitschke, 2013)。一旦未知被消除,焦虑也会随之减弱。正如学生时代的我们,在考试成绩公布前往往会感到焦虑,因为不确定自己考得怎么样、排名如何。但一旦成绩公布,无论考得是好是坏,面对既成事实的结果,我们的焦虑情绪会明显减弱,取而代之的可能是因考得好的欣喜、因考得不好的沮丧,抑或是“尘埃落定”后的坦然与淡定。

面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对于不同的个体而言,未知的东西有很多:它的病因是什么?它是怎样传播的?它的预后情况如何?此次疫情何时结束?我和我的家人是否已在不经意间接触过感染者?……这些未知是我们感到焦虑的根源。如果可以化解这些未知,过度的焦虑将会缓解。

克服焦虑,从化解未知开始

有些“未知”是知识性的,它们易于化解。研究表明,人们对某种疾病的了解程度与焦虑水平之间存在显著的负向关联,也就是说,我们对某种疾病了解得越多,焦虑的可能性就越低(Zhang et al., 2014)。据此,我们可以通过广播、电视、互联网等渠道,了解“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病因、传播途径、预后等方面的科学知识,以此加深对它的认识,从而缓解由这些未知带来的焦虑。

有些“未知”仍处于发展变化之中,需参考已知的东西或已有的经验予以化解。比如,关于此次疫情何时结束,尚无确切答案。面对这类“未知”,我们可以结合官方公布的疫情信息、国家采取的防控举措、以往流行性病毒疫情的发展变化规律等初步做出自己的推断。对于疫情结束时间的推断可能因人而异、或早或晚,但当个体做出推断并相信自己的推断时,这种未知便被打破,由它带来的焦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还有一些“未知”难以通过知识学习或个人推断化解。比如,个体关于是否接触过“隐性”感染者的未知。当你被这类“未知”困扰时,可以考虑暂时搁置它们,转向对焦虑情绪的处理。你可以使用积极的自我暗示(如,我挺过了之前的“SARS之战”、我接触到“隐性”感染者的概率较低等),提升应对肺炎疫情的自我效能感。研究表明,自我效能感的提升有助于缓解焦虑(Bandura, 1997)。你还可以与家人、朋友谈论你的想法和担忧,从而获得他们的情感支持。研究表明,当应对与疾病有关的不确定感时,情感支持也有助于缓解焦虑(Hipkins, Whitworth,Tarrier, & Jayson, 2004)。当然,如果心理自助无法帮你摆脱焦虑困境,你应当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与治疗。

认识焦虑、克服焦虑,让我们携手打赢这场抗击肺炎疫情的“心理战”。

参考文献

古若雷&罗跃嘉(2009). 我们为什么焦虑?自然杂志, 31,109–117.

 Bandura, A. (1997). Self-efficacy: The exercise of control. New York: Freeman

 Barlow, D. H. (2000). Unraveling the mysteries of anxiety andits disorde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otion theory.American Psychologist, 55, 1247–1263.

Grupe, D. W., &Nitschke, J. B. (2013). Uncertainty and anticipation in anxiety: An integrated neurobiological and psychological perspective. 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 14, 488–501.

 Hipkins, J., Whitworth, M., Tarrier, N., & Jayson, G. (2004). Social support, anxiety and depression after chemotherapy for ovarian cancer: A prospective study. British Journal of Health Psychology, 9, 569-581.

 Niles, A. N.& O’ Donovan, A. (2019). Comparing anxiety and depression to obesity and smoking as predictorsof major medical illnesses and somatic symptoms. Health Psychology, 38, 172–181.

Zhang, Q., Liao, J., Liao, X., Wu, X., Wan, M., Wang, C., & Ma, Q. (2014). Disease knowledge level is a noteworthy risk factor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A cross-sectional study. BMC Pulmonary Medicine, 14, 92.


撰文|曹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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